之前我写过关于飞厦的两篇文章,一篇因为没能去新加坡而被我骂得狗血淋头。一篇写我回飞厦,流露出了怀念。可是最近我忽然强烈怀念起飞厦了。
是日2007年10月9日,星期二,农历八月廿九,寒露。正如这个节气寒露的名字一样,一起床,就感受到近一年没有感受到的凉意。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凉意,这种冬天的感觉,我还是在飞厦中学,刚刚读初三。从触觉的惊醒,慢慢转移到视觉——那飞厦的一幕幕,渐渐浮现到我的眼前。
那时,我每天早上,都照例7点起床(现在6点就要起来),草草地吃完妈妈准备的粥(hai~~大食堂的粥难吃死了),拿着经常没有带齐课本的书包(现在的课本都放在教室里,没有带回宿舍),冲到楼下,骑着脚车(自行车)向着学校飞奔过去。冬天寒风凛冽,如果没有戴手套,手就会冻得僵硬,脸被寒风吹到,也很痛,像被许多针刺到了一样。
一个漂移把脚车停到我们班的停车位后,便慢慢爬楼梯到我的教室。一到教室,一阵暖意便涌上心头,不只是身体上的暖意,还有心里边的暖意,那么多熟悉的同学,虽然只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到,但还是那么想念。健坡脸上还是挂着微笑,彦婷的小脸却被冻得红扑扑的,好可爱啊!——只可惜现在再也不能见到那红扑扑的小脸了。
冬天快完结的时候,学校那一棵棵的木棉树都开花了,一片一片火红的木棉花,把原本冬日里光秃秃的木棉树都装点一新。火红火红的木棉花,似乎在昭示着青春的活力,昭示着初中时代的美好。上音乐课时,窗外就有一棵茂盛的木棉树,靠在窗边,听着优美的音乐,注视着窗外的木棉花,让思绪天马行空似的在时空中穿梭,忘却所有的烦恼与不安,陶醉其中
慢慢地,那些木棉花落了。一阵风吹过,花萼与花梗在关节处断开,曾经树上美丽的木棉花,在空气阻力的作用下,花萼在下,花瓣在上,朝着天空,慢慢摇晃下降,直到地面,回到树根处,回到了她本来的地方,生她养她的地方。运气不好的,会落在人的头上,落到我的脚车篮里。
取而代之,绿叶慢慢长了上来,像我们这些初中生一样,显示出了青春的青翠与生机勃勃。
春天,百花盛开,每天早上,我都会在家里的楼下的树上摘了几朵鸡蛋花,在木棉树摘夏季多不知名的野花,还有毛茸茸的狗尾草,带到教室,送给彦婷,琳洁和希帆这三个可爱的女孩子。她们得到我送的花都很高兴。
到了大约5月份的时候 ,夏天的脚步悄然而至。花落后圆形的果实悄悄裂开,露出洁白的棉絮。一阵拂面风吹过,一团棉絮脱离了树枝,随风飘舞,进入了我的教室,随着气流,时而上升,时而下降,时而左右摇摆,时而就地盘旋。慢慢地,那团棉絮来到我的面前,慢慢下降。我伸出双手,虔诚地捧在面前,让那团棉絮落在我的掌心。看着这团温柔,纯洁,可爱的棉絮,我露出了微笑。这也许就是缘分吧,这也许是上帝的恩赐吧。
也可以伴随着初夏一阵风时雨,成百上千团洁白的棉絮,在夏雨中随风飘舞。如密密麻麻纱如丝的雨,成片的翩翩起舞的洁白柔软的棉絮,相映成趣,美好而又浪漫
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学习,去准备中考,那时候期待着这一切快点结束,可以放假,实现很多在学习时没法完成的梦想。可是等到放假,才发现,我再也无法见到那满树火红火红的木棉花;再也无法见到成片的棉絮在雨中盘旋;再也无法期待木棉花落到我的车篮,再也无法期待棉絮落到我的手心;再也无法在那条上学路上迎着寒风踏脚车;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红扑扑的小脸;再也无法把我采到的花与女孩子们分享;再也无法再也无法见到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们!
写到这里,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。或说,我还可以回校。可是即使这样,又有什么用呢?那种感觉,那种心境已经不在了,或者像我在彦婷的同学录里写下的那样,初中时美好的时光,已经随风而去了。It has gone with the wind…